体育比赛直播

屏前观赛记

体育比赛直播这东西，真是奇妙。分明隔了千山万水，偏教人看得血脉贲张，仿佛身临其境。我向来是不大看这些的，但昨夜竟被邻家小儿拉去，同观一场足球赛。

屏幕里，二十来个汉子追着一个圆物狂奔，汗珠在聚光灯下闪着光。解说员的声音忽高忽低，时而"好球"时而"可惜"，舌头比场上球员的腿还忙。邻家小儿瞪着眼，拳头攥得死紧，每逢射门便从沙发上弹起，活像只受惊的虾蟆。

中场休息时，广告排山倒海而来。小儿絮絮叨叨讲着球员轶事，我这才知道那些奔跑的人影背后，竟各有悲欢。有的少年得志，有的老将迟暮，还有的因伤黯然离场——横竖都是把血肉之躯，献与那方绿茵场。

下半场风云突变。一方球员忽地跌倒，裁判却未吹哨，比赛直播镜头追着愤怒的教练，他挥臂咆哮的模样，倒比场上拼杀更显狰狞。终场哨响，胜者欢呼如潮，败者垂首疾走。灯光下，汗与泪原是一样的晶莹。

关了电视，窗外月色正好。我想，体育比赛直播究竟给人看了什么？是输赢，是技艺，抑或是人类百态？邻家小儿早已睡去，梦里大约还在进球罢。